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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真正的教师——记敬爱的宋忠元先生

来源:浙江在线-浙江日报  作者:吴宪生

 

【浙江日报讯】五月二十三日,一阵清风掠过杭州,驱散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霾,却把浓浓的哀愁带给了美院的师生。继顾生岳老师仙逝之后,又一个平凡而伟大的身影,从我们的眼前永远地消失了——敬爱的宋忠元先生离我们而去了。虽然每个人都有生命的终点,可是在我们眼里,仿佛宋老师会一直活着似的。他开创的人物画事业,正蓬蓬勃勃地发展;他教授出的一批批学生,正在创作与教学的岗位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;他曾呕心沥血的美院的教育事业,正朝着学术的高峰挺进。而这一切,似乎都需要他这样的长者的智慧引导。而我们这些后来者,也需要他的关怀与指教。在展览会、座谈会上,只要有他这样的长者在,我们的心就踏实。如今,这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的奢望,叫我的心里怎么能不失落?!

我最早见到宋老师是在一九七六年下半年,他给我们上工笔人物课。我们一走进教室,示范作品《矿工》《女青年》等已装在镜框里了。他一边耐心细致地讲解,一边示范给我们看,没有一点大画家的架子。他那敦厚的男低音又特别有磁性,一下子拉近了我们和他的距离。他曾担任七六届国画人物班的班主任,同学们毕业多年后回到杭州,都要去看望他。

我毕业留校后,跟宋老师接触更多了,亲眼目睹了他在担任教研室主任、系副主任、副院长期间,兢兢业业的工作精神和把握大局的智慧。他作为一个普通教师,上课富有魅力,既严格又注意方式方法;作为一个绘画的实践者,他成功地将传统的壁画技法运用到现代人物画的创作中,开创了工笔人物画的新风,为现代人物画的创作做出了杰出的贡献。作为教学的管理者,他又体现出教育家的风范,无论是教研室、系里的教学安排与管理,还是肩负全院的教学进程与规划,他既重统筹安排,又能抓住重点。尤其是对中国画的教学,他会站在时代的高点上提出一些前瞻性的看法。如果说潘天寿等老先生在教学中更多地立足继承传统推陈的话,宋老师和他的同辈们则更多地致力于出新。所以美院中国画的教学与创作,既是传统艺术的坚实阵地,又是现代艺术的摇篮。宋老师抓教学管理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,就是都落实到实处,如教学大纲的制订,教学计划、教学措施的安排。每次教学检查必亲临现场,总结经验,找出问题。

宋老师以他的人格魅力,为我们树立了一个为师者的风范。他淡泊名利,作为浙派人物画的功臣,他从不居功显耀。一如他的作品,在朴实中闪耀出智慧的光芒,鲜明的个性风格,蕴含在圆润的线条和富有装饰性的色彩之中,在平和的气息中予人以美的享受。他作为一个杰出的画家,又身处在领导的岗位上,拥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,他却把机会都留给别人,从不张扬宣传自己。文革后不久评职称,正教授的名额有限,他主动放弃参评,让他人先上;对后辈年轻人他总给予很大的鼓励,创造各种机会让他们崭露头角。所以年轻人有什么问题,都愿意推心置腹地找他聊。大家有什么事情,总是说,去找宋老师。我在系里多年协助方增先老师教基础课,也时常得到宋老师的指教。例如有时我画素描强调了结构,忽视了整体性感觉,他批评我说强调结构是对的,但不能画得像剥了皮一样。有个阶段国画系的素描教学有简单化的倾向,他又告诫我说:素描不能漫画化。我那些年精力主要放在教学上,创作上下力气不够,他又私下里叮嘱我,要多画创作,因为只有通过创作才能真正体会到造型基础教学要解决的问题。退休之后,每次在展览会上看见我的作品,他都会提出一些很中肯的意见,对我的探索给予鼓励,同时也指出存在的问题。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,但每次听他谈话,总感觉他时时在关注人物画教学,对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担忧,为教师的梯队建设担忧,体现出一个教育家对事业的关切。其不在其位、而谋其政的倾心之情,令我们这些仍然肩负着教学责任的人感到惭愧。宋老师是一个真正谦虚谨慎的人,他虽然很早就取得了不凡的成就,可是一直很低调。他当副院长时分管出版社,却不见他的个人画册出版;他在位时也没有专门的个人展览,直到退休多年之后,才与夫人杜曼华老师在一个不大的画廊里搞过一次展览。一场极为朴素的展览,来的都是他们艺术的粉丝。可是对于各种学术的推广与交流,想请他出面指导时,他总不厌其烦,只要在杭州总会来参加。系里如召开有关的教学座谈会,想请老先生们来介绍教学的经验,请宋老师也一定来。我们的学生们要去采访他,他也热情接待。这就是我们的宋老师,一个具有真正的教师品格和风范的老师。

自去年下半年得知宋老师患病后,我总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。因为在我的心中,他那结实的体魄、宽大的胸怀,疾病似乎是奈何不了他的。果然,在丁中一先生作品展览会上,我见到他,虽然有些清瘦,但仍精神饱满,问起他的病情,他说化疗已完成,效果不错,正在康复治疗。我们都为他高兴,觉得我们的宋老师一定能创造另一个奇迹。然而,上苍或许早已看出疾病的真面目,不忍心让我们心中的好画家、好老师、好领导再遭折磨,早早地让他休息了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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